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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ll辛24H|11:00】Salvation (Miles/Robbie)

    是辛老师水仙,光彩年华中的Miles和王尔德中的Robbie,时隔许久的卑微重发(感觉也没什么重发的意义了)但确实大修了一遍文,如果再被吞我就在评论放微博链接orz 设定上两人是在法国相遇,Robbie要年长些,虽说也没写出什么吧,斜线还是有点意义的,请注意避雷。




  Robbie Ross是在一个雨天遇见Miles的,所以关于此事的回忆总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。撑着伞匆匆行过时,街角那个孤单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。那场雨下得又急又猛,Robbie撑着伞身上都被打湿了不少,而那个没有伞的年轻人显然早已浑身湿透了。根本改不了爱照顾人的毛病是吗,Robbie无奈地想,还是朝那边小跑过去,溅起的泥水打湿了他的裤脚。“嘿,我想你需要一点帮助… …”他的后半句话被惊讶吞噬了,因为那年轻人抬起头来,露出一张与他极度相似的面容。雨水沿着小礼帽的边沿滚落,年轻人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,接着很突然地露出一个笑容:“当然,十分感谢您,先生。”Robbie无言地将伞移到对方头顶,看着他把小得可怜的行李箱拎起来甩了两下,不知道是不是天气过于潮湿的缘故,他竟从对方的嗓音中听出一点泪意。“Miles,叫我Miles就好。”年轻人钻进他伞下,像猫儿一样眯了眯眼睛。

   沿途简短的交谈过后他了解到Miles根本没有住的地方,或者说对方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件事。他也没就对方为何来法国一事刨根问底,也许和自己一样是为了逃避也说不定,Robbie想。他向对方提出了去自己那里暂住的邀请,Miles小小地犹豫了一下就点了头,Robbie有些意外,但又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,默默将伞又往那边倾了些。他的房子和他自己一样孤单,多一个人也许会让它多少变得像一个家。

   直到他为Miles擦头发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做得太多了,但对方只是发出愉快的笑声,顺从地让他仔细擦干耳后的卷发。大概是个娇生惯养的孩子,Robbie想,放下毛巾又去给他热一杯防止感冒的酒。他原以为自己早已不在意了,可真正捏着燃烧的火柴在杯底打转时他又想起那个人,致命的熟悉感击中了他,他的手猛地颤抖了一下,险些被烫到。Miles像是看出了什么,将酒杯和火柴一并接了过去,他猝不及防地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睛。“谢谢您,Ross先生… …不,Ross。” Ross,只有Miles一个人这么叫他,有些古怪,但他也并不排斥。

  Miles就这么住了下来,长久以来闲置的客房终于迎来了主人,他确实证明了自己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,但至少是挺讨人喜欢的一个。他某些方面的笨手笨脚意外的并不令人厌烦,倒是十分可爱,不会做早饭,打扫卫生根本只会添乱,还乐得从楼梯扶手往下滑,所幸Robbie没像原本打算的那样雇一位老女仆,不然非得给这年轻人吓出毛病来。Miles恰如其分地填补了他生活中的空缺,他的笑声和话音挽救了这栋过分安静的房子,他是个真正有趣的人,还有着令Robbie喜爱且羡慕的坦诚。Miles跟他提过房租的事,他摇摇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告诉他自己不缺这个钱,年轻人听了佯装生气地一叉腰,“我也不差这个钱,”他脸颊鼓鼓地说,但立刻就绷不住了,倾身和他贴了贴脸,“你真好,Ross。”

  Miles像是一只天真又热情的小动物,能极其自然地接受他的好意,仿佛是某种表达信任和示好的方式。但他从未和Robbie明确说过自己离开英国的原因,最接近的一次大约是兴致来了打开自己的小行李箱,将那些华丽的衣物一件件拎出来,跟他讲它们分别在什么场合穿。可很快Miles就收敛了笑容,“你知道他们叫我们什么吗?”Robbie摇摇头,也不去问“他们”是谁,“我们”又是谁。“‘bright young things’,他们都这么叫。”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陷入了回忆,眼神忽地黯了下去。这称呼显然算不得褒义,可Robbie却觉得贴切,他看着对方精心打理的鬈发和鲜艳的嘴唇,年轻,明艳,光彩照人,这不正是Miles吗。

  Miles究竟经历过什么,Robbie能猜个七七八八,他也毫不怀疑对方也多少看透了自己的过往。而随着时间的推移,他更是觉出两人的相似来。他们都徒劳地试图掩盖各自的那道旧伤疤,如今它早已愈合,但当时伤得太深太重,所以根本不敢,也不愿去触碰。他不知道Miles先前遇到的是怎样一个人,但他也没提过自己曾那样崇敬且爱慕的那个人,又哪有随便探问对方过去的道理。事实上Miles的到来给了他极大的帮助,他不再在深夜惊醒,惶惶然摸索着打开所有的灯,也不再在读到一本绝妙的书时下意识要跟别人分享,却发现身旁空无一人。他似乎重新变得开朗起来,他甚至听从Miles的建议刮掉了留了很久的胡子,事实上正是年轻人替他刮的,他们的距离突然变得极近,对方的目光似乎带着温度,Robbie闭上眼睛,任由Miles托着他的脸,以一种自己都难以置信的信任感受着冰凉的刀片拂过温热的皮肤。最后Miles起身,有些得意似的来回看着镜子内外的他,“你很漂亮,Ross,”他听见年轻人赞叹道,嗓音里有种明亮又纯粹的喜悦。

  让Miles撞见自己梦游着实是个意外,事实上如果不是某天早饭时对方的举动,他根本不会想起这档事来。那天他折好读完的报纸从桌边起身时,Miles走过来抱了抱他。Robbie僵在原地,一方面是这拥抱来得太过突然,一方面是他已经许久不曾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。Miles的卷发蹭得他有些痒,还亲昵地跟他贴了贴脸,他闻到年轻人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。对方退开时他发出疑惑的单音,“你看起来很需要一个拥抱,昨晚睡得不太好?”Miles回他,冲他眨眨眼,于是Robbie知道自己昨晚一定是梦游了。预想中的尴尬并没有到来,也许他已本能地断定在Miles面前自己无需掩饰许多东西,那个雨天看似是自己帮助了对方,事实上获得帮助的是他才对,这个年轻人让他的生活重归正轨,带给他不可思议的安全感,Robbie希望自己也给予了对方类似的东西,明亮又温柔、令人无比怀恋的东西。他的确曾在Miles被痛苦的情绪困扰时轻柔但不容拒绝地拉开他绞紧的双手,给他一个拥抱,附带一杯烈酒,但他不确定这究竟是不是Miles需要的,而且将年轻人揽入怀中时在他胸膛中左冲右撞的情感也让他恐慌,这不是简单的关怀或是怜爱,而是他曾刻骨铭心地体验过的,人类所能拥有的最为美好也最为危险的情感。“爱情”,他的灵魂轻声细语却不容置疑地宣判,而他上一次向爱情伸出手的代价将他变成了一个感情方面的懦夫——不,他并非害怕自己心上再添一道伤疤,而是不愿任何可能的不幸降临到这个年轻人身上。

  令Robbie饱受煎熬的事物不能简单地以“求而不得”概括,事实上带给他最多苦痛的是将那个人“引上这条路”的负罪感,他不敢想象再一次给所爱之人带来这样的伤害了。他是这样小心,将这份情感限制在照顾与关怀的范围内,可他又是如此大意,全然不知自己的眼神和话语早已泄露了秘密。最重要的是他分明十分敏感,对他人的情感却相当迟钝,直到Miles主导了这次不可避免的引诱,他才意识到年轻人对自己也有着相同的渴望。

 



 

  “You are my salvation,”沉入睡眠的深海前,Robbie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,他随即安稳地睡去,并不知道Miles正微笑着凝视他,而窗外的树梢上恰好缀着一轮新月。





中间那部分卑微地用了图片,不太美观回头再改吧orz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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